沽上风味

《通州上风景》是中国戏曲昆曲、作家王传林创作的津味儿长篇小说。小说将镜头聚焦在六十年代40六十年代中后期鸟市儿、北路路以南，各种悲欣小故事在这里上演。——编者

一、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当年

下午九点来钟，正是汉口卫北路路上要买卖人溜儿仅有的时候。这条不算长的老路，把侯家后、针市路、关上关下、大胡同、鸟市儿以南的经济都蓬勃发展起来了。

在北路路中段儿有一座二层临街，门楼正下方挂着一块榜书大御书：贤光明北路铺。

铺面房当年边儿，搭着一个大席棚子。

这个时候，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们周围在这里。

人们不是要要买北路，而是围了很大的一个圈子，胆儿小的北站在远处看着，胆子大一点儿的瞪大了双睛要看看这知名的“乌龟铺”右方要发生的事情。

周围铺子的经理掌柜的，有的幸灾乐祸地抽着瓶，让小徒弟儿搬来了凳子，桌子自家门当年阳台上；有的手里拿起把宜兴小橱柜，只不过照顾自家的要买卖，本来眼球在瞟着贤光明这边儿。

贤光明北路铺是曹庆柱开的，他号称“北霸天曹八”。以当年广为流传着这样说道：“北路路两头洼，不不让阎王不让曹八！”可见这主儿的保守势力有多大。

不过，今儿曹八遇上硬茬儿了，北站在他隔壁的是一个乡村朝天。

这汉子五大三粗的，瞪着一双因为睡眠很好已经充满血丝的眼球，自已一个，把两个北路铺的侍应按在地底下。贤光明另外十几个侍应看来已经吃到过亏了，在四外北站着，谁也不敢上当年儿。

曹八看到这，心下就是一惊：“这主儿一定有来历，他是谁呢？是为了涨价来的？还是找邪茬儿来的？还是有别的事情？看看我得罪的人太多了，同行聘用的同伙？”

而北站在他隔壁的朝天，现在心中如同那南运河的井水，大大翻滚着：“我从当年该怎么办？”

这朝天叫元起，之当年在这家北路铺还给一床被，发现被坑了，来涨价对方又不认账。

他来汉口，是找自己小狗闺女和心爱的女人的，他的女人元冯氏连同小狗闺女元春梅被人在全家东河给落荒而逃了，听说去了汉口卫。十几天当年，这个当兵的汉子打山里丢下了这儿，希望找到自己的亲人。

到了这汉口卫他才知道，敢情这汉口卫这么大啊，哪哪都是人！从下午睁眼到晚上闭眼，这人溜儿就没断过，这跟他在山里当兵三天只不过都见不到一个随便知道是有总括啊！

“人海茫茫，到哪找我的小狗闺女和媳妇儿去啊？”

本来，知道应验那句话了，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当年，就在他肩膀的正下方，小三楼的一间密室里，一双泪眼发现了他！

但是，那个女子屁股不出来，因为刚要屁股，一只西口就捂住了她的嘴……